“國之賢母”培育出“白衣將軍”

“國之賢母”培育出“白衣將軍”

謝小紅　曾敏

婁底珠山公園一隅，安葬著開國少將姜齊賢的母親劉老孺人，墓碑上“國之賢母”的碑文和“毛澤東敬?！钡穆淇罡裢庑涯俊Ｃ糠昵迕骱湍赣H節(jié)，婁底不少市民會來此祭拜。在婁底大街小巷，“國之賢母”培育出“白衣將軍”的故事交口傳誦，姜家的清廉家風令人敬仰，世代相傳。

祖父做清清白白的“駕船人”

姜齊賢的祖父姜緒民是一名船夫。清光緒三年（１８７７　年）３月，一位楊姓大官被朝廷革職，租姜緒民的船裝運物品，其中３０只木箱里裝的是其部屬贈送的栽有菊花的水桶粗高腰景泰藍花瓶。劉老孺人當時叫蘭妹子，作為姜緒民的兒媳，也在船上幫忙。

木帆船在闖險灘時，因顛簸導致花瓶受損產(chǎn)生裂縫，他們在清理、捆綁花瓶時，發(fā)現(xiàn)瓶底有不少白花花的銀子。在船上幫工的姜齊賢的二叔驚喜地說：“我們發(fā)財了，這應該是楊大人的部屬瞞著他贈送的。楊大人只知有花，不知有銀，我們悄悄拿出一部分來用，楊大人估計也不知道！”姜緒民說：“萬一楊大人知道了呢？這不明不白的財只怕發(fā)不得！”二叔反復勸說：“人無橫財不富。”姜緒民也不為所動。二叔有點生氣，說：“你不想發(fā)財，難道你擋住我發(fā)財不成？先讓我拿一些銀子再說?！闭f著竟動起手來。蘭妹子正色道：“叔呀，我家爺才是船上的主，他不松口，你敢動手？我們?nèi)叶际乔迩灏装椎鸟{船人，經(jīng)常說為人不做虧心事，半夜不怕鬼敲門。你貪這樣的小便宜，難道不是做虧心事嗎？”就這樣，他們將一船藏有銀子的花瓶，原封不動送到了主人家。

“神醫(yī)”不要銀洋參加紅軍

在父母的影響下，從小聰慧好學的姜齊賢非常有正義感，在湘雅醫(yī)院護士學校畢業(yè)后，加入了國民革命軍，參加北伐?！八囊欢狈锤锩兒?，國共合作破裂，姜齊賢所在的第九師被蔣介石調(diào)去圍剿紅軍。姜齊賢因為北伐所激發(fā)的愛國激情和革命斗志蕩然無存，疑惑越來越多，對國民黨也越來越反感。

第三次圍剿蘇區(qū)失敗后，他被紅軍俘虜。紅軍宣講了優(yōu)待俘虜?shù)恼?，對愿意留下來的被俘人員一律歡迎，既往不咎；對不愿留下來的，發(fā)３塊銀洋讓其回家。當時，紅軍處境艱苦，醫(yī)療條件差，天天打仗，隨時有生命危險。而且國民黨大肆進行反動宣傳，說共產(chǎn)黨“殺人放火”“共產(chǎn)共妻”，所以，當時很多人拿著３塊大洋就走了。但姜齊賢沒要３塊大洋，表示堅決留在紅軍不動搖、不變心。從此，他一直留在革命軍隊中發(fā)揮自己的技術(shù)專長，認真負責、誠心誠意地為傷病員提供醫(yī)療服務(wù)，被指戰(zhàn)員稱為“神醫(yī)”，直到成為軍隊的衛(wèi)生部長，用行動踐行了自己的諾言。

感動毛澤東贈“國之賢母”壽幛

姜齊賢自１９３１年９月加入紅軍后，一直為了革命事業(yè)奔波各地，沒能與家人聯(lián)系上，但姜母從來沒有半句埋怨，自立自強，用實際行動支持兒子的革命工作。

１９３８年７月２８日，姜母７０歲整壽。姜齊賢無法回家為母祝壽，深感內(nèi)疚。一天，姜齊賢與毛澤東、朱德、林伯渠等人在一起時，傾吐了這件心事。毛澤東非常尊敬這位飽經(jīng)風霜的革命母親，便叫身邊工作人員找來一塊紅綢布，托林伯渠代筆，在這塊紅綢上寫了“國之賢母”４個大字，然后自己親筆在右上方書寫：“姜母劉太夫人七十壽辰志慶”，在左下方署名：“毛澤東敬祝”。朱德也即興揮毫，在另一塊綢布上題了一首祝壽詩：“人生七十古來稀，孟母賢勞說斷機；哲嗣醫(yī)療稱妙手，樓蘭未斬尚戍衣?！?/p>

２塊紅綢輾轉(zhuǎn)送到了姜母手上，姜母說：“國家一定會解放的，這２件珍貴禮物一定要世代傳下去。”現(xiàn)在，這２塊壽幛原物都珍藏在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。

將府“清廉家風”澤被后人

姜齊賢的妻子李紫生知書達禮，勤儉持家，從不擺部長夫人架子要求特殊照顧。姜齊賢對家人要求很嚴格。公家為他配備的小車，只能用于工作，他和老伴因私外出則堅持擠公共汽車，有時乘客太多太擠，他就在后面推著老伴上車。他的子女更不能動用小車。有一次，他長子姜鈞寰從莫斯科回家，家里破例用汽車去接了一趟。他知道后，嚴肅批評了家人及秘書。

姜齊賢參加革命后回過２次老家。一次是１９４９年姜母去世，毛主席特批了一星期假。他倡導“四不”（即一不做道場，二不信迷信，三不收陰禮，四不收陽禮）新風辦喪事，而在接待禮節(jié)上則無不周全，一身孝服，在靈堂守孝，向每一位前來吊唁的賓客畢恭畢敬地行下跪大禮，以表達對親友的謝意與對母親的敬意。這是婁底解放后首度舉辦的一次移風易俗、破除封建迷信的喪事，產(chǎn)生了良好的社會影響。

姜齊賢第二次回來是１９５９年奉毛主席命令回鄉(xiāng)搞調(diào)查。他邀請在婁底的家人簡單地小聚了一下，交代親戚不要打著他的牌子給政府提要求，不能給地方上添任何麻煩。當時，婁底的鎮(zhèn)干部沒經(jīng)過姜齊賢的同意，就主動送來了豬肉和魚。姜齊賢回北京后不久，就把豬肉和魚的錢自掏腰包寄給了鎮(zhèn)政府。鎮(zhèn)干部說這筆錢公家已經(jīng)報銷了，就通知姜母的另一個孫子姜渭澄去領(lǐng)錢，但姜渭澄堅決沒去領(lǐng)。這事得到了姜齊賢的贊揚。

姜齊賢的女兒、獨臂將軍賀炳炎的夫人姜平回憶說，父親再三要求他們３個兒女：革命干部的子女不應當脫離群眾，不應當顯得特殊，不要有優(yōu)越感，不要認為自己高人一等，而要和工農(nóng)子弟打成一片。（作者單位：分別為婁底一小、婁底市人大）